府內（1）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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府內（1）
第二日一大早，蕭無枝便過來了。
只不過她並非一個人來的，還帶來了胖胖和鄭子七。
胖胖見著他便“姑姑，姑姑”地喊著，蕭無枝糾正是叔叔他也不聽。
“沒事，他喜歡叫就讓他叫。”鄭雲間伸手捏捏胖胖的臉，“又胖了，你父親母親哪個有你這麽胖？”
胖胖則是一臉不高興：“照顧我的嬤嬤說了，我能吃這麽胖是我自己的本事，我憑自己本事長的肉，別人還羨慕不來呢。”
“是是是，是你憑本事長的。”
胖胖大名鄭輝宇，只不過大家都還是更喜歡喊他胖胖。
“三弟，你跟我來，我有些話想跟你說。”鄭子七臉上盡是疲態，可他依舊強打起精神擠出來個笑。
“好。”
兩人去了鄭雲間現在住的院裏，鄭子七感慨：“看來九殿下對你不錯，我跟無枝來之前還擔心你來著。”
“兄長，改叫綏王了。”鄭雲間糾正道。
“是啊，他蕭風遲封王了。”鄭子七苦笑，“我卻再也不能領兵了。”
鄭子七現在是罪人，活著留在京城已經是帝王對他格外開恩了。
“會有機會的。”鄭雲間試圖寬慰。
“罷了，我今日前來也不知找你說這些的。”鄭子七很快調整好情緒，“前幾日，陛下來找過我，問我鄭家的私產。”
“兄長可告訴陛下了？”鄭雲間問。
“自然沒有，只是他還對我用刑了。”鄭子七嘆了口氣，“我猜他過些日子還會來問你，我知道你身子不好，若是他想對你用刑，你別挺著，直接告訴他吧。”
“告訴陛下，那不僅咱們兄弟二人沒了活路，北疆的父親母親和二哥也沒活路了。”鄭雲間平靜道，“你以為陛下如此薄情寡義之人會為了他的兒女留下咱們兩個隱患嗎？”
鄭子七沈默了，他確實沒有想這麽多，他也沒想到他這個弟弟會考慮到這些。
“你說的也有道理。”
“所以，不到關鍵時刻，我們一個字也不能提。”鄭雲間道。
“我知道了，但如果他真要提審你，你說一點點保命。”
“我沒事的。”鄭雲間不在乎道。
鄭雲間很少為自己的性命擔憂。
“萬事多加小心。”鄭子七最後說了這麽一句。
“我從前是真沒想過小妹會變成小叔子。”飯桌上，蕭無枝感慨了一句。
鄭雲間淡淡一笑：“現在公主知道了。”
“知道了。”蕭無枝停下筷子又問蕭風遲，“九弟退婚是不是也因為這個。”
“嗯。”蕭風遲聲音很輕，是因為這個，又不是因為這個。
“那父皇那邊……”
“父皇也問我了。”蕭風遲道。
“父皇可罰你了。”
“沒有。”蕭風遲搖頭，“我剛立下軍功，現在將士們還沒回京便要罰我這個主帥，父皇也怕會惹得北疆將士不滿。”
“那這麽看來，你這幾年沒白受苦。”蕭無枝感慨。
“算是吧。”
“你也二十多了，父皇貴妃沒替你取個字，你可自己取了？”蕭無枝問。
“鎮北軍上一任主帥替我想了一個，叫‘懷憶’。”
上一任鎮北軍的主帥死在敵人的埋伏裏，那一戰鎮北軍死傷慘重，但蕭風遲還是帶著殘兵殺出一條血路來。
“父皇沒有幫你取嗎？”蕭無枝問。
蕭風遲搖頭：“沒有。”
當時，他的加冠禮是跟軍中與他同年歲的將士們一起辦的，由軍中幾個老將主持，也還算熱鬧。
“好了，不說這些了，食不言，寢不語。”蕭無枝招呼著大家用飯。
“也不知是誰一直在說話，反倒跟我們說起食不言寢不語來了，倒打一耙。”鄭子七嘆了口氣，“唉，家有悍妻，實在不是什麽幸事。”
“你再說我就把你趕出去。”蕭無枝惱怒道。
“可別可別，我怕了還不成？”鄭子七連連求饒。
蕭風遲雖然嘴上一直在跟蕭無枝搭話，眼神卻一直往鄭雲間那邊瞟，鄭雲間仿佛置身事外一樣，除了剛開始那會兒便再沒說過話。
吃到最後，他忽然問了一句：“公主，如今鄭家是徹底遭厭棄了，公主可還會幫著鄭家？”
“一個不知何時就會翻臉的父親，和一個一直一心一意待我的丈夫，我還是分的清的。”頓了頓，蕭無枝又說，“不過女人不能一定要靠父親和丈夫庇佑，靠什麽都不如靠自己的安心。”
她的母後到底是不是病死的她都不知道，她只記得前一天她的母後還說要給她做糕餅吃，第二天就病得下不來床了。
她的父皇也不準她去探望，說是母後怕把病氣過給她。
後來她才知道，她母後臨死都還在想著給她做餅吃，可她卻怕被傳染沒過去看她的母後。
後來有一天，她發現那個告訴她這些的宮女失足落水了，她再不明白那就得傻子了。
“你……你嫌棄我了！”鄭子七好好一個武將，也不知從哪裏學來的做作樣子，蘭花指也不標準，抓著蕭無枝的袖子就要抹自己根本不存在的眼淚。
“你起開。”蕭無枝一把推開他，“你少跟我學琴瑟的那些面首們，琴瑟喜歡我又不喜歡。”
“那你當著琴瑟公主的面還說喜歡，想跟她一樣多找幾個。”鄭子七小聲嘟噥道。
“我是公主，我又不是沒錢養面首，再說了，你都是駙馬了，你還要怎樣啊！”蕭無枝都要被鄭子七搞瘋了，亂了亂了，徹底亂了，“雲間，你快管管你大哥！”
被點名的鄭雲間不明所以，他擡起頭來，一臉茫然：“我？”
“你大哥不知道聽琴瑟家的面首說了什麽，回來就變成這樣了，這麽說都改不過來了。”
“大哥這是怕你養面首，幹脆自己當個面首。”鄭雲間猜的還真不錯，鄭子七確實是這個意思。
“我不養了行吧？”蕭無枝無語。
“你剛還說你要養的，女人的嘴騙人的鬼。”鄭子七嘟噥道。
“那公主直接休夫好了，省得他總是擔心這擔心那的。”鄭雲間胡亂出著主意。
“你到底是幫誰的？”鄭子七氣道。
“我自然是幫我嫂嫂，你是哪位？”鄭雲間故意說道。
“你……好好好，你們聯合起來坑我。”鄭子七指指鄭雲間又指了指蕭無枝。
“就算坑你又怎麽樣？嫂嫂快快休夫，我來嫁你如何？”
明明只是句玩笑話，蕭風遲卻當即變了臉色：“不成。”
鄭雲間尷尬笑笑：“殿下擔心什麽，我如今是罪人，連當公主面首都不成。”
他只以為是蕭風遲怕他這個不男不女的禍害了他姐姐，這才反應這麽大。
蕭無枝看破不說破，只當是兩人又鬧別扭了：“你們的事可別拿我來當擋箭牌。”
“那是不是就不休夫？”鄭子七眼巴巴看著蕭無枝。
“可以啊，不過你給我把這幾天的事先交代清楚。”
“好嘞。”
“這飯吃的也差不多了，我們就先回去了，這天看著是要下雨了，回去晚了怕是要被淋了。”
偏胖胖不樂意，吵著鬧著要姑姑，鄭雲間哄道：“回頭姑姑去找你好不好。”
“好。”
蕭無枝卻道：“他都多大了，你還這麽慣著他，九弟小時候可是到處跑，這年歲早就不用人哄了，也不知是怎麽了，越大反倒是越叫人哄他。”
“沒事，咱胖胖長大就不用哄了。”鄭雲間摸著胖胖的頭說道。
而旁邊蕭風遲的臉又黑了一個度。
幾人走後，鄭雲間留下幫著蕭風遲收拾，兩人也不知是怎麽想的，不叫下人來收拾，反倒是自己忙活起來了。
“我得了一本不錯的兵書，雲間可要看看？”收拾完以後，蕭風遲問道。
“多謝殿下了。”鄭雲間自然是喜歡這些的，他是武將家的兒郎，身體裏流的是武將的血。
鄭雲間在蕭風遲書房裏看書，蕭風遲便坐在一邊看著鄭雲間，只是鄭雲間看得專註，並沒有註意到旁邊蕭風遲的視線。
也不知是何時，外頭下起雨來，雨越下越大，絲毫沒有要停下的意思。
“看來公主說的沒錯，今天果然是要下雨。”鄭雲間意猶未盡地看完最後一頁，對著外頭劈裏啪啦的大雨感慨。
“你身子不好，淋不得雨，不如今夜先睡我這裏。”蕭風遲猶豫著建議道，“如果你不願意我也可以出去的。”
“這是殿下的院子，殿下出去像什麽樣子？”鄭雲間低垂著眸子，“這麽大的雨要出去確實得被淋透了，多謝殿下了。”
鄭雲間覺得這是跟蕭風遲緩和關系的好機會，人在屋檐下，還是得低頭。
其實鄭雲間不是沒淋過雨，其實鄭雲間的院子離這裏不遠，其實蕭風遲這院子裏不止一間臥房。
但兩人還是睡在一起了。
日子雖然小心謹慎，但也還算舒心。鄭雲間依舊生活在原來的府邸，只是他不再打理王府上下，原來鄭雲間做的那些全都交到怨蝶手上。
怨蝶雖是忙了些，可也樂在其中。
……
“殿下可是進宮了？”
今日是蕭風遲生辰，照往常他都要進宮赴宴的，如今貴妃離世，也不知他還去不去。
“是，聽說陛下還叫了鎮北軍好些將領一同過去。”怨蝶回道。
“那我便明日再去尋他。”鄭雲間看著面前的小盒子，心道這生辰禮物他怕是不能在生辰這日送出去了。
隨即鄭雲間拿了本書來看，這本還是上回在蕭風遲書房看的，他喜歡的緊，蕭風遲便順手送他了。
書還沒看一半，蕭風遲的心腹劉將軍便匆匆來了他院子：“公子，求您救救綏王殿下吧。”
“殿下怎麽了？”怪不得他今日什麽都看不進去，心裏總是不踏實。
“他被人下藥了。”劉將軍咬牙道，“只有公子您能救他了。”
“我不是大夫，又沒有解藥，如何救人，將軍快叫府醫過去。”鄭雲間急道，哪裏有人生病不找大夫找他的？
“找過府醫了，府醫說，殿下中的chunyao，這只有把體內邪火發洩出來才行，殿下連個通房都沒有，屬下也只能來找您了。”
“殿下可知你來找我了？”鄭雲間自然願意替蕭風遲解毒，可他怕到時候惹得蕭風遲更厭煩，他好不容易才跟蕭風遲和平共處這麽些時日……
劉將軍一跺腳，急道：“殿下都藥糊塗了，公子再不去，怕是殿下就要死了！”
“我知道了，勞煩劉將軍帶路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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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二日一大早，蕭無枝便過來了。
只不過她並非一個人來的，還帶來了胖胖和鄭子七。
胖胖見著他便“姑姑，姑姑”地喊著，蕭無枝糾正是叔叔他也不聽。
“沒事，他喜歡叫就讓他叫。”鄭雲間伸手捏捏胖胖的臉，“又胖了，你父親母親哪個有你這麽胖？”
胖胖則是一臉不高興：“照顧我的嬤嬤說了，我能吃這麽胖是我自己的本事，我憑自己本事長的肉，別人還羨慕不來呢。”
“是是是，是你憑本事長的。”
胖胖大名鄭輝宇，只不過大家都還是更喜歡喊他胖胖。
“三弟，你跟我來，我有些話想跟你說。”鄭子七臉上盡是疲態，可他依舊強打起精神擠出來個笑。
“好。”
兩人去了鄭雲間現在住的院裏，鄭子七感慨：“看來九殿下對你不錯，我跟無枝來之前還擔心你來著。”
“兄長，改叫綏王了。”鄭雲間糾正道。
“是啊，他蕭風遲封王了。”鄭子七苦笑，“我卻再也不能領兵了。”
鄭子七現在是罪人，活著留在京城已經是帝王對他格外開恩了。
“會有機會的。”鄭雲間試圖寬慰。
“罷了，我今日前來也不知找你說這些的。”鄭子七很快調整好情緒，“前幾日，陛下來找過我，問我鄭家的私產。”
“兄長可告訴陛下了？”鄭雲間問。
“自然沒有，只是他還對我用刑了。”鄭子七嘆了口氣，“我猜他過些日子還會來問你，我知道你身子不好，若是他想對你用刑，你別挺著，直接告訴他吧。”
“告訴陛下，那不僅咱們兄弟二人沒了活路，北疆的父親母親和二哥也沒活路了。”鄭雲間平靜道，“你以為陛下如此薄情寡義之人會為了他的兒女留下咱們兩個隱患嗎？”
鄭子七沈默了，他確實沒有想這麽多，他也沒想到他這個弟弟會考慮到這些。
“你說的也有道理。”
“所以，不到關鍵時刻，我們一個字也不能提。”鄭雲間道。
“我知道了，但如果他真要提審你，你說一點點保命。”
“我沒事的。”鄭雲間不在乎道。
鄭雲間很少為自己的性命擔憂。
“萬事多加小心。”鄭子七最後說了這麽一句。
“我從前是真沒想過小妹會變成小叔子。”飯桌上，蕭無枝感慨了一句。
鄭雲間淡淡一笑：“現在公主知道了。”
“知道了。”蕭無枝停下筷子又問蕭風遲，“九弟退婚是不是也因為這個。”
“嗯。”蕭風遲聲音很輕，是因為這個，又不是因為這個。
“那父皇那邊……”
“父皇也問我了。”蕭風遲道。
“父皇可罰你了。”
“沒有。”蕭風遲搖頭，“我剛立下軍功，現在將士們還沒回京便要罰我這個主帥，父皇也怕會惹得北疆將士不滿。”
“那這麽看來，你這幾年沒白受苦。”蕭無枝感慨。
“算是吧。”
“你也二十多了，父皇貴妃沒替你取個字，你可自己取了？”蕭無枝問。
“鎮北軍上一任主帥替我想了一個，叫‘懷憶’。”
上一任鎮北軍的主帥死在敵人的埋伏裏，那一戰鎮北軍死傷慘重，但蕭風遲還是帶著殘兵殺出一條血路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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蕭風遲搖頭：“沒有。”
當時，他的加冠禮是跟軍中與他同年歲的將士們一起辦的，由軍中幾個老將主持，也還算熱鬧。
“好了，不說這些了，食不言，寢不語。”蕭無枝招呼著大家用飯。
“也不知是誰一直在說話，反倒跟我們說起食不言寢不語來了，倒打一耙。”鄭子七嘆了口氣，“唉，家有悍妻，實在不是什麽幸事。”
“你再說我就把你趕出去。”蕭無枝惱怒道。
“可別可別，我怕了還不成？”鄭子七連連求饒。
蕭風遲雖然嘴上一直在跟蕭無枝搭話，眼神卻一直往鄭雲間那邊瞟，鄭雲間仿佛置身事外一樣，除了剛開始那會兒便再沒說過話。
吃到最後，他忽然問了一句：“公主，如今鄭家是徹底遭厭棄了，公主可還會幫著鄭家？”
“一個不知何時就會翻臉的父親，和一個一直一心一意待我的丈夫，我還是分的清的。”頓了頓，蕭無枝又說，“不過女人不能一定要靠父親和丈夫庇佑，靠什麽都不如靠自己的安心。”
她的母後到底是不是病死的她都不知道，她只記得前一天她的母後還說要給她做糕餅吃，第二天就病得下不來床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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後來她才知道，她母後臨死都還在想著給她做餅吃，可她卻怕被傳染沒過去看她的母後。
後來有一天，她發現那個告訴她這些的宮女失足落水了，她再不明白那就得傻子了。
“你……你嫌棄我了！”鄭子七好好一個武將，也不知從哪裏學來的做作樣子，蘭花指也不標準，抓著蕭無枝的袖子就要抹自己根本不存在的眼淚。
“你起開。”蕭無枝一把推開他，“你少跟我學琴瑟的那些面首們，琴瑟喜歡我又不喜歡。”
“那你當著琴瑟公主的面還說喜歡，想跟她一樣多找幾個。”鄭子七小聲嘟噥道。
“我是公主，我又不是沒錢養面首，再說了，你都是駙馬了，你還要怎樣啊！”蕭無枝都要被鄭子七搞瘋了，亂了亂了，徹底亂了，“雲間，你快管管你大哥！”
被點名的鄭雲間不明所以，他擡起頭來，一臉茫然：“我？”
“你大哥不知道聽琴瑟家的面首說了什麽，回來就變成這樣了，這麽說都改不過來了。”
“大哥這是怕你養面首，幹脆自己當個面首。”鄭雲間猜的還真不錯，鄭子七確實是這個意思。
“我不養了行吧？”蕭無枝無語。
“你剛還說你要養的，女人的嘴騙人的鬼。”鄭子七嘟噥道。
“那公主直接休夫好了，省得他總是擔心這擔心那的。”鄭雲間胡亂出著主意。
“你到底是幫誰的？”鄭子七氣道。
“我自然是幫我嫂嫂，你是哪位？”鄭雲間故意說道。
“你……好好好，你們聯合起來坑我。”鄭子七指指鄭雲間又指了指蕭無枝。
“就算坑你又怎麽樣？嫂嫂快快休夫，我來嫁你如何？”
明明只是句玩笑話，蕭風遲卻當即變了臉色：“不成。”
鄭雲間尷尬笑笑：“殿下擔心什麽，我如今是罪人，連當公主面首都不成。”
他只以為是蕭風遲怕他這個不男不女的禍害了他姐姐，這才反應這麽大。
蕭無枝看破不說破，只當是兩人又鬧別扭了：“你們的事可別拿我來當擋箭牌。”
“那是不是就不休夫？”鄭子七眼巴巴看著蕭無枝。
“可以啊，不過你給我把這幾天的事先交代清楚。”
“好嘞。”
“這飯吃的也差不多了，我們就先回去了，這天看著是要下雨了，回去晚了怕是要被淋了。”
偏胖胖不樂意，吵著鬧著要姑姑，鄭雲間哄道：“回頭姑姑去找你好不好。”
“好。”
蕭無枝卻道：“他都多大了，你還這麽慣著他，九弟小時候可是到處跑，這年歲早就不用人哄了，也不知是怎麽了，越大反倒是越叫人哄他。”
“沒事，咱胖胖長大就不用哄了。”鄭雲間摸著胖胖的頭說道。
而旁邊蕭風遲的臉又黑了一個度。
幾人走後，鄭雲間留下幫著蕭風遲收拾，兩人也不知是怎麽想的，不叫下人來收拾，反倒是自己忙活起來了。
“我得了一本不錯的兵書，雲間可要看看？”收拾完以後，蕭風遲問道。
“多謝殿下了。”鄭雲間自然是喜歡這些的，他是武將家的兒郎，身體裏流的是武將的血。
鄭雲間在蕭風遲書房裏看書，蕭風遲便坐在一邊看著鄭雲間，只是鄭雲間看得專註，並沒有註意到旁邊蕭風遲的視線。
也不知是何時，外頭下起雨來，雨越下越大，絲毫沒有要停下的意思。
“看來公主說的沒錯，今天果然是要下雨。”鄭雲間意猶未盡地看完最後一頁，對著外頭劈裏啪啦的大雨感慨。
“你身子不好，淋不得雨，不如今夜先睡我這裏。”蕭風遲猶豫著建議道，“如果你不願意我也可以出去的。”
“這是殿下的院子，殿下出去像什麽樣子？”鄭雲間低垂著眸子，“這麽大的雨要出去確實得被淋透了，多謝殿下了。”
鄭雲間覺得這是跟蕭風遲緩和關系的好機會，人在屋檐下，還是得低頭。
其實鄭雲間不是沒淋過雨，其實鄭雲間的院子離這裏不遠，其實蕭風遲這院子裏不止一間臥房。
但兩人還是睡在一起了。
日子雖然小心謹慎，但也還算舒心。鄭雲間依舊生活在原來的府邸，只是他不再打理王府上下，原來鄭雲間做的那些全都交到怨蝶手上。
怨蝶雖是忙了些，可也樂在其中。
……
“殿下可是進宮了？”
今日是蕭風遲生辰，照往常他都要進宮赴宴的，如今貴妃離世，也不知他還去不去。
“是，聽說陛下還叫了鎮北軍好些將領一同過去。”怨蝶回道。
“那我便明日再去尋他。”鄭雲間看著面前的小盒子，心道這生辰禮物他怕是不能在生辰這日送出去了。
隨即鄭雲間拿了本書來看，這本還是上回在蕭風遲書房看的，他喜歡的緊，蕭風遲便順手送他了。
書還沒看一半，蕭風遲的心腹劉將軍便匆匆來了他院子：“公子，求您救救綏王殿下吧。”
“殿下怎麽了？”怪不得他今日什麽都看不進去，心裏總是不踏實。
“他被人下藥了。”劉將軍咬牙道，“只有公子您能救他了。”
“我不是大夫，又沒有解藥，如何救人，將軍快叫府醫過去。”鄭雲間急道，哪裏有人生病不找大夫找他的？
“找過府醫了，府醫說，殿下中的chunyao，這只有把體內邪火發洩出來才行，殿下連個通房都沒有，屬下也只能來找您了。”
“殿下可知你來找我了？”鄭雲間自然願意替蕭風遲解毒，可他怕到時候惹得蕭風遲更厭煩，他好不容易才跟蕭風遲和平共處這麽些時日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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